论语十二章判断题(论语卷五其一这本书中记载了论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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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论语·先进》:“德行:颜渊、闵子骞、冉伯牛、仲弓;言语:宰我、子贡;政事:冉有、季路;文学:子游、子夏。”朱熹《四书章句集注·论语集注》卷6《先进第十一》列“德行、言语、政事、文学”为“四科”,誉颜渊等10人为“十哲”,后世遂有“四科十哲”之称。然“十哲”是否其称、是否为孔子所言、“十哲”与“四教”、“十哲”与先秦儒学传承等问题,长期以来诸多观点见仁见智。本文拟就“十哲”生平事略、存疑所在、儒学传承及相关问题进行初步考证和讨论,以管孔之见就教于方家。
  一、“四科十哲"事略管见
  (一)德行四哲:颜渊、闵子骞、冉伯牛、仲弓,惟颜、闵当称
  颜渊(前521—前481),即颜回,字子渊,鲁人,少孔子30岁,与其父颜路同为孔子学生。在《论语》中,颜回名字出现次数32次,孔子对颜回评价极高,“贤哉,回也!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贤哉,回也!”颜回好学,不迁怒,不二过,善待同门,孔子称赞颜回“自吾有回,门人益亲”。同为“十哲”之一的子贡对颜回仰望之极:“赐也何敢望回?回也闻一知十,赐也闻一知二”。颜回30岁早亡,孔子有“天丧予”之叹!《韩非子·显学》列“颜氏之儒”为孔子以后儒学八家之一。颜回安贫乐道,达到孔子“饭疏食饮水,曲肱而枕之,乐亦在其中”的境界;德望行品,孔门因有颜回而“门人益亲”;博学且智,“闻一知十”。故颜回之德行才智,孔门弟子无人比肩,身居“十哲”名至实归。
  闵子骞(前536—前487),即闵损,字子骞,鲁人,小孔子15岁。在《论语》中其名字出现5次。《史记·仲尼弟子列传第七》载闵子骞一生“不仕大夫,不食汗君之禄”。鲁国季氏曾邀其任费地宰,闵子骞坚拒,并对来使说:“善为我辞焉!如有复我者,则吾必在汶上矣”。闵子骞至孝,孔子评价其“孝哉闵子骞!人不间于其父母昆弟之言”。孔子言:“道不同,不相为谋,”闵子坚拒费宰,“不食污君之禄”,躬身践行孔子“邦有道,则仕;邦无道,则可卷而怀之”的教诲,名著“四科”,孔门弟子无人能及。
  冉伯牛(前544—?),即冉耕,字伯牛,小孔子7岁,鲁人,以德行闻名,孔子任鲁国司寇时,任中都宰。《论语·雍也》记载其患恶疾而亡,孔子痛甚。伯牛事略,先秦文献,仅此一例。
  仲弓(前522—?),即冉雍,字仲弓,与冉伯牛同宗,小孔子29岁,鲁人。其名子在《论语》中出现11次。曾为季氏宰,孔子称其“雍也,可使南面”。史载,“孔子既殁,仲弓之徒追论夫子之言,谓之论语”。需要特别指出的是,孔子因季氏“八佾舞于庭”而大为不满:“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同为季氏宰,闵子骞坚辞不受,而仲弓却为宰问政,二人不同,可见一斑。故孔子评价仲弓“不知其仁”,并告诫仲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在邦无怨,在家无怨”。对于仲弓,后世褒贬不一,荀子称仲弓为“大儒”,与孔子并列,《荀子·效儒》“非大儒莫之能立,仲尼、子弓是也”;《荀子·非十二子》中更称仲弓为“圣人”,同样与孔子并列,“圣人之不得势也,仲尼、子弓是也”,强调“上则法舜、禹之制,下则法仲尼、子弓之义”。而孟子对仲弓则不以为然,《孟子·公孙丑上》“冉牛、闵子、颜渊善言德行”,其体近于孔子,惟独对仲弓只字不提。相对于颜、闵二哲,孔子称仲弓“不知其仁”,然仲弓身居德行一科,不知其据何在?又,孟、荀为先秦儒学重镇,评价仲弓观点不一,可见当时仲弓入哲,已存非议。
  (二)言语二哲:宰我“智不充其辩”;子贡出使,则“五国有变”
  宰我(前522—前458),即宰予,字子我,小孔子29岁,鲁人。其名字在《论语》中出现5次,曾任齐国临淄大夫,“利口辩辞”,以口才著名。《论语》一书中,孔子对宰我评价甚低:一是“宰予昼寝”,孔子称其“朽木不可雕也”,并说要引以为戒,取人要“听其言而观其行”;二是宰我认为“三年之丧,期已久矣”,孔子指责其“予之不仁也”;三是司马迁《史记·仲尼弟子列传第七》言其为临淄大夫时“与田常作乱,以夷其族,孔子耻之”。韩非子认为宰我身列言语之科,名过其实,“宰予之辞,雅而文也,仲尼几而取之,与处久而智不充其辩”,并认为孔子“以言取人乎,失之宰予”。孔子“誉人”,必“其有所试”,然“以言取人,失之宰予”。其德“不仁”,其材“朽木”,其言“不智”,尽管孔子相耻,宰予仍身列“十哲”,不知“四科”诸哲心做何想?
  子贡(前520—前446),复姓端木,名赐,字子贡,小孔子31岁,卫人。《论语》中,其名字共出现44次,司马迁《史记·仲尼弟子列传第七》称其“喜扬人之美,不能匿人之过,常相鲁、卫,家累千金”。《论语》中孔子对子贡的评价主要有三:一是赞美子贡对学问与道德的追求精益求精,并能举一反三:“赐也,始可与言诗已矣,告诸往而知来者”;二是以宗庙祭祀尊贵礼器“瑚琏”比拟,言其为器用之人;三是认为子贡通情达理,可从政理事:“赐也达,于从政乎何有?”史载齐国田常欲移兵伐鲁,子贡出使四国,充分发挥其言辩才能,游说其主,最终实现“存鲁”的目的,司马迁评价其“子贡一出,存鲁、乱齐、破吴、强晋而霸越;子贡一使,使势相破,十年之中,五国各有变”。子贡以器用之才出使齐、吴、晋、越四国,尽显其才,后世张仪、苏秦者当望尘莫及。
  (三)政事二哲:冉有、季路,伯仲难分
  冉有(前522—前489),即冉求,字子有,小孔子29岁,鲁人,曾为季氏宰。在《论语》中,其名字共出现33次,孔子对冉有的从政才能予以积极肯定:一是冉有可主政一方。《论语·公冶长》:“求也,千室之邑,百乘之家,可使为之宰也”;二是冉有具备从政的才能。《论语·雍也》:“求也艺,于从政乎何有?”三是冉有具有臣属之道,《论语·先进》:“求也,可谓具臣矣”,“以道事君,不可则止”。冉求对自己主政一方也颇为自信:“方六七十,如五六十,求也为之,比及三年,可使足民”。由于冉有与仲弓同族,均为季氏宰,政治倾向于季氏,在“季氏将伐颛臾”的问题上与孔子意见相左,引起孔子不满:“吾恐季孙之忧,不在颛臾,而在萧墙之内”。更有甚者,“季氏富于周公,而求也为之聚敛而附益之”,孔子大怒:“非吾徒也,小子鸣鼓而攻之,可也”。尽管孔子评价冉有为政之才,但须“文之以礼乐”,方可为“成人”,但冉有兼备“具臣”之道、“足民”之才、“聚财”之能,身列“政事”一科,当不为过。
 季路(前542—前480),即仲由,字子路,小孔子9岁,卞人,先后为鲁季氏宰和卫大夫孔悝之邑宰,其名字在《论语》中共出现50次。史料载“子路性鄙,好勇力,志伉直,冠雄鸡,佩貑豚,陵暴孔子”;孔子以礼诱导,子路着儒服而为弟子。孔子认为子路“千乘之国,可使其治其赋”,并具有“折狱”(断案)之才。在孔门弟子中,只有子路敢于当面指责孔子,并对其行为表示不满,如公山弗扰,图谋“费畔”,孔子应召欲往,子路不悦;佛肸“中牟畔”,孔子欲往,子路阻拦并指责孔子;“子见南子,子路不悦”等。冉有、子贡、子路、“闵子侍侧”,孔子言子路“不得其死然”,后子路果死于卫乱。子路个性鲜明,于孔门弟子中独树一帜,孔子评价子路“好勇过我,无所取材”,然子路“治赋”之能、“折狱”之才,特别是“不悦”有三,足见其从政能力和政治才干。
  (四)文学二哲:子游稍逊其称,而于儒学传承,子夏其功
  子游(前506-前443),即言偃,字子游,小孔子45岁,吴人,《论语》中其名字出现12次,任鲁武城宰时同门师兄澹台灭明(字子羽,小孔子39岁)相从,重视教化,孔子大加赞赏。《论语·阳货》记载,孔子到武城,闻弦歌之声,莞尔一笑说:“割鸡焉用牛刀?”子游用孔子的话回答说:“君子学道则爱人,小人学道则易使也”。孔子嘉许道:“偃之言是也。前言戏之耳”。子游擅长文学,评价子夏门人:“当洒扫应对进退,则可矣,抑末也。本之则无,如之何?”评价子张:“吾友张也为难能也,然而未仁”。荀子把仲弓称为“大儒”,把子游则称为“贱儒”。《荀子·非十二子》:“偷儒惮事,无廉耻而耆饮食,必曰君子固不用力,是子游氏之贱儒也”。子游宰政,礼乐以教;指点后辈,道之所存。孔子言:“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又言:“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恶”;同时强调“躬自厚而薄责于人”。然子游指责子夏门人“抑末无本”,评价同门子张“能而未仁”,实为“君子之过”。
  子夏(前507—?),即卜商,字子夏,小孔子44岁,卫人。其名子在《论语》中共出现21次。子夏极具文学才能,《后汉书·徐防传》:“诗书礼乐,定自孔子,发明章句,始于子夏”;《礼记·孔子闲居》专篇记载子夏“诗经六问”;《史记·孔子世家》:“至于为春秋,笔则笔,削则削,子夏之徒不能赞一词。”《论语》中展现其文学才能的记载有三:一是回答同门樊迟所问如何理解孔子“举直错诸枉,能使枉者直”这一问题时引经据典:“富哉言乎!舜有天下,选于众,举皋陶,不仁者远矣;汤有天下,选于众,举伊尹,不仁者远矣”,可谓中的之论;二是子夏请教孔子《诗经》“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素以为绚兮”的含义时,孔子回答“绘事后素”,子夏马上领悟到:“礼后乎?”孔子评价子夏“起予者商也,始可与言诗已矣”;三是针对子游评价自己门人“本之则无”而反驳:“言游过矣!君子之道,孰先传焉?孰后倦焉?譬诸草木,区以别矣。君子之道,焉可诬也?有始有卒者,其为圣人乎?”孔子殁后,子夏曾任鲁莒父宰,后居魏地西河(今陕西合阳东),为魏文侯师,设帐授徒以终。至明代,其遗迹尚存。卜子“发明章句”、“闲居”问《诗》、悟礼启圣、西河设帐,其于文学不在言子之下也。
  二、“四科十哲”存疑浅释
  (一)“德行存弓”,“十哲”何以无曾
  “十哲”之中,冉氏一门有三(冉耕、冉雍、冉有),而曾氏一门,父子(曾皙、曾参)无一。而《论语》中,孔子对其父子二人则另眼相待,对曾皙(名点,字子皙,小孔子6岁,曾参之父),其志向“吾与点也”,且众弟子见孔子时,或侍立,或侍侧,或侍坐,独曾皙可坐而鼓瑟,优雅之极;对曾参(字子舆,小孔子46岁,生于公元前505年,卒于公元前435年,曾皙之子)更是“吾道以一贯之”相授。比之三冉,曾参在儒学的道统传承中影响更大,存世《孝经》1篇,《礼记》载《曾子问》1篇,《汉书·艺文志》有《曾子》18篇,今存10篇,《论语》中曾参称“子”,言论为“曾子曰”,且孔子之孙子思(孔伋)授业门下。但冉氏三贤人哲,而曾氏父子无一,此存疑之一;另外,史载《论语》辑纂者三:仲弓及其门人、子夏及其门人、曾参门人,然仲弓、子夏身列“十哲”,而曾参于“四科”无缘,此存疑之二;再者,《论语》首篇《学而》均载曾参、子夏“德行”名言:曾子“三省吾身”,子夏“贤贤易色”,且曾言在先,夏语在后,然“文学”子夏,“德行”无曾,此存疑三。
  笔者以为,“十哲”无曾,其据有三:一是从年龄上看,孔子殁时,仲弓44岁,曾参27岁,曾参小仲弓17岁。《汉书·艺文志》记载:“夫子既卒,门人相与辑而论纂,故谓之论语”,可能由于当时曾参年龄小于仲弓,且在同门中影响不及仲弓,故“孔子既殁,仲弓之徒追论夫子之言,谓之论语”。“十哲”无曾,此为其据之一。孔子死后,孔门无首,子夏、子张、子游等人推有若(字子有,鲁人,孔子学生,小孔子33岁)以师事之,曾参以为不可,而与同门意见相左。《史记·仲尼弟子列传》:“孔子既殁,弟子思慕,有若状似孔子,弟子相与其立为师,师之如孔子时也”。《孟子·滕文公上》对此事记说更为具体:“他日,子夏、子张、子游以有若似圣人,欲以所事孔子事之,强曾子”,曾子曰“不可”表示反对。《论语》首篇《学而》首章“子曰”,次章“有子曰”,可见当时有若在孔门弟子中地位之高,推有若为首,曾子反对,“十哲”无曾,此据为二。从《论语》一书及现有的研究成果看,《论语》成书有两度集中编纂:一是孔子死后不久,仲弓、子夏等人为首集中辑纂,二是后来曾子门人在前贤编纂的基础上重纂。《论语》中关于曾子的言论多以“子”称之,特别是《论语·泰伯篇》两章记载“曾子有疾”即为一例。德行、言语、政事、文学之论当始于《论语》首度辑纂时期,其材料较为原始,同在一章《先进》孔子评价曾参“参也鲁”即是一例;曾门弟子二度修纂,《论语》中曾参地位明显提升,但对前度材料记录不能加以否定,而只能增加“曾子曰”或与孔子对话的相关材料。另外,孔子之孙子思师事曾参,而《韩非子·显学》列“子思之儒”为儒学八家之一,而无曾子之学。“十哲”无曾,此据为三。实际上,“德行仲弓”与“十哲无曾”可反映出孔子以后先秦儒学道统的两条基本脉络,即:仲弓→仲弓弟子→荀子;曾子→子思→孟子。
  (二)“四科”文学在后,“四教”文却何以居先?
  《论语·先进》中德行、言语、政事、文学“四科”,文学居后;而《论语·述而》“子以四教:文、行、忠、信”,“文”却在先,此存疑之一;以“四教”论之,文先行后,然在《论语·学而》有“弟子入则孝,出则悌,谨而信,泛爱众,而亲仁。行有余力,则以学文”,以行涵盖孝与悌、忠与信、爱与仁的全部内容,且“行”在“文”先,此存疑之二;《史记·孔子世家》:“孔子以诗、书、礼、乐教,弟子盖三千焉,身通六艺者七十有二人”,这里《史记》又列“四教”为“诗、书、礼、乐”,与《论语》“四教”为“文、行、忠、信”内容相异,此存疑之三。上述所存之疑,均与“文”相关。因此,厘清“文”在《论语》诸篇中的涵义,便成为释疑之关键所在。综合《论语》中对“文”的使用,“文”在《论语》中其义主要有三:一是指文献以及文献上的知识。《八佾》称“文献不足故也”,《雍也》言“君子博学于文”;二是指文辞或文采,《八佾》:“周监于二代,郁郁乎文哉,吾从周”;三是指礼乐教化和礼仪制度。《季氏》:“远人不服,则修文德以来之”;《泰伯》:“巍巍乎其有成功也,焕乎其有文章”。其中,文献以及文献上的知识是“文”的核心内涵,而“文学”一词专指文献言。
  “文”在孔子思想体系中占有极其重要的地位,并与其政治理想、历史情感、价值认同和个人命运相关。孔子一生以“斯文”自任,尽管受困于匡,仍以“斯文”与周文王相对接:“文王既没,文不在兹乎?天之将丧斯文也,后死者不得于斯文也;天之未丧斯文也,匡人其予如何?”实际上,孔子于“文”居功至伟:追迹三代,序《书传》,损益夏殷,周《礼》出;晚年研《易》,韦编三绝;自卫反鲁,然后乐正,《雅》《颂》各得其所;古《诗》三千,子去其重,而为三百五篇;至于《春秋》,笔则笔,削则削,子夏之徒不能赞一辞。就文献言,《论语》主要涉及《诗》《书》《礼》《易》《乐》,而没有论及《春秋》。而于《诗》《书》《礼》《易》《乐》之中更多的是关于《诗》《礼》的内容。关于《诗》,孔子认为“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迩之事父,远之事君,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诗无邪”故“不学诗,无以言”,而孔子言《诗》“皆雅言也”。关于《礼》,“殷因于夏礼,所损益,可知也;周因于殷礼,所损益,可知也。其或继周者,虽百世,可知也”,故“不学礼,无以立”。而礼以仁为核心,仁者爱人,其目为“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
  以“文”而论,“四教”之“文”,包含“四科”之“文学”之内涵,故孔子强调“君子博学于文”;“行”指躬行,尽心曰“忠”,诚实曰“信”。子贡有言:“君子之过也,如日月之食焉:过也,人皆见之;更之,人皆仰之”,故孔子强调:“主忠、信,无友不如己者,过则勿惮改”,以“崇德也”。“四教”之“文、行、忠、信”是孔子教育弟子的内容而言,四者并列,而无主次之分和先后之别;“四科”之“德行、言语、政事、文学”则是指孔子弟子在“四科”方面的才能擅长和行为表现。而拘于“文”与“文学”先后之论,并存疑于斯,则悖先贤之意。就关系而言,“四教”以施,“四科”而成;“四教”以“四科”彰显其价值追求,“四科”因“四教”而成其“十哲”之名。
  以“礼”而论,“君子欲纳于言而敏于行”,“敏于事而慎于言,就有道而正焉,可谓好学也已”。这里以行为“好学”之行,“行”与“事”相通,表现在“入则孝,出则悌,谨而信,泛爱众,而亲仁”诸方面,其过程“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所谓“约之以礼”,在此基础上,再去学习新的文献及其知识,所谓“行有余力,则以学文”。孔子之所以强调“行”的作用是因为“诵诗三百,授之以政,不达;使于四方,不能专对;虽多,亦奚以为?”因此,“行有余力,则以学文”以“博学于文”为基础,是“博学于文”的继续和深化,而不能孤立地看待“文”、“行”、“学文”三者之间的关系。
  再者,《史记》中关于“四教”之论仅是从孔子文献整理与传授的角度而言,而《论语》“四教”之论则是从孔子教育弟子的基本教育内容而言,此为二者不同之一;《史记》“四教”涉及文献为《诗》《书》《礼》《乐》,《论语》“四教”则涉及《诗》《书》《礼》《乐》《易》,二者均没有涉及《春秋》,区别在于《论语》有《易》,《史记》则无,此为不同之二;《史记》“四教”仅为《论语》“四教”之一“文”的具体科目,而《论语》的“四教”内容更为全面,涵盖《史记》“四教”的全部科目,此为不同之三;从教育学的角度看,《史记》“四教”仅从教的层面论述孔子之教,而《论语》“四教”更从教与学统一的层面论述孔子之教,此为不同之四。故《论语》“四教”与《史记》“四教”虽有种种不同,然厘之则清,存疑尽释。
  (三)“四科十哲”一章是否“子曰”?
  《论语》一书中,《先进》“德行”章,《季氏》“齐景公有马千驷”章和“邦君日妻”章,《微子》“大师挚适鲁”章、“周公谓鲁公”和“周有八士”两章,《尧曰》“尧日”章“谨权量,审法度”句以及《乡党》(共27章)23章之前没有冠以“子”或“子曰”,其余诸篇各章记述孔子言论均以“子曰”、“曰”或“孔子对曰”称谓。《季氏》两章、《微子》三章、《尧曰》一章,均不涉及孔门弟子,而言他事,《先进》24章集中记述孔子平日言谈举止和衣食住行,惟《先进》“德行”章以孔子弟子为记述内容,即“四科十哲”。故自《论语》出,“四科十哲”之论是否是孔子之言便备受关注,成为《论语》研究公案之一。司马迁《史记·仲尼弟子列传第七》仅记述“四科”与“十哲”之事,并未指明是否是孔子之言。朱熹《四书章句集注·论语集注》则把《先进》篇“从我于陈、蔡者”章和“德行”章合并而注:“孔子尝厄于陈、蔡之间,弟子多从之者,此时皆不在门,故孔子思之,盖不忘其相从于患难之中也”;“弟子因孔子之言,记此十人,并目其所长,分为四科。孔子教人各因其材,于此可见。程子曰:四科乃从夫子于陈、蔡者尔,门人之贤固不至此。曾子传道而不与焉,故十哲世俗论也”。朱熹所言其意有三:第一,“十哲”曾从孔子于陈、蔡之地;第二,“十哲”之论是孔子所言,弟子传录;第三,转记程子之言,所谓“十哲”为世俗之论。据考证,孔子厄于陈、蔡为鲁哀公四年,即公元前490年,冉有其时在鲁,未必随行;孔子当时年61岁,子夏17岁,子游16岁,年龄尚小,随行未必可信。同时,朱子所注“十哲”为弟子因孔子之言而记,又转述程子之言,令人费解。
  笔者以为,“四科十哲”之论不是孔子所言,应是其弟子根据孔子平时对其弟子的评价言论辑纂而成,同时也包括辑纂者的价值认同和取向认知。其一,《论语》诸篇各章关于孔子言论均以“子曰”、“曰”、“孔子对曰”称之,而“德行”章不以上述称谓冠之,与“子以四教”章如出一辙,都以价值认同和取向认知为基础。其二,从《论语》孔子之言论看,对其弟子皆呼其名,而不以“字”称,如“参也鲁”、“由也喭”等。弟子称孔子,当面为“子”,背后曰“夫子”,“孝哉闵子骞”一句显然不是孔子所说,而“闵子侍侧”应是闵子门人所言。而“十哲”等人皆称其字而非其名。其三,孔子教诲子夏“汝为君子儒,无为小人儒”;宰予昼寝,孔子以“朽木不可雕”恶之,并言“今吾于人也,听其言而观其行,于予舆改是”。并在《卫灵公》篇进一步提炼:“吾之于人也,谁毁谁誉?如有所誉者,其有所试矣”。
  冉有为季氏“聚敛”,孔子大怒:“非吾徒也,小子鸣鼓而攻之,可也”。以孔子之言,子夏、宰予、冉有3人绝无身列“十哲”之可能,然“德行”章3人均居“四科”。其四,季氏违反周礼而“八佾舞于庭”,孔子怒不可遏,言:“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然仲弓、冉有、子路等人均曾为季氏宰,特别是冉有在“季氏将伐颛臾”一事与孔子意见相左,而同样入哲“四科”,个中蕴含,岂不明辨。其五,从仲弓之徒辑纂《论语》,子夏“发明章句”,闵子门人记述“闵子侍侧”,子游与子张、子夏等人“强曾子”,欲事有若等史料记载来看,“四科十哲”之论当为仲弓、子夏、闵子及其门人所记言,即“十哲”之说形成于《论语》首度辑纂时期,故《论语·先进》篇存此章句。概以上所言,“四科十哲”应是《论语》言,而非孔子言,确切而论,应是仲弓、子夏、闵子门人言。
  三、“四科十哲”儒学传承简论
  “十哲”之中,颜回早亡,伯牛病殁,子路死于卫乱。孔子卒后,子贡货殖,宰予仕齐,冉有卿鲁。而于儒学传承方面,仲弓之徒,辑纂《论语》,荀子誉为大儒;闽损不仕,门人称“子”,子游宰武城,弦歌之声不绝;子夏居西河教授,为魏文侯师。
  从现有文献而论,仲弓、闵子、子游于儒学传承的记载,资料甚微,惟子夏相对较多,其于儒学传承,“十哲”之中,居功翘楚。第一,整理儒家文献。东汉徐防说:“《诗》《书》《礼》《乐》,定自孔子;发明章句,始于子夏”。司马迁评价子夏:“至于为《春秋》,笔则笔,削则削,子夏之徒不能赞一辞。”而《史记·索隐》则认为:“子夏文学著于四科,序《诗》,传《易》。又孔子以《春秋》属商。又传《礼》,著在《礼志》,而此史并不论,空记《论语》小事,亦其疏也。”第二,学术传承,深为孔子嘉许。表现其一,以学为行,学行统一:“贤贤易色;事父母,能竭其力;事君,能致其身;与朋友交,言而有信。虽日未学,吾必谓之学矣。”表现其二,研《诗》有得:仁先礼后,问《诗》“五至”、“三无”、“五起”、“三无私”而与孔子相互启发。表现其三,强调尊贤,但主张变通。与人交往“可者与之,其不可者拒之,”所谓“大德不腧闲,小德出入可也”。第三,居西河教授,儒学始兴。《史记·孔子世家》记载:“孔子既殁,子夏居西河教授,为魏文侯师。”《史记·儒林列传》又载,子夏居西河时,“田子方、段干木、吴起、禽滑厘之属,皆受业于子夏之伦,为王者师”。《礼记·檀弓上》记载,子夏“老于西河之上,使西河之民,疑汝于夫子。”明《陕西通志》卷25评价子夏:“子夏之在当时,时人莫测其道,以圣人目之;诸侯不得而友,以圣人师之。”故孔子在世时,其学未重于诸侯各国,子夏居西河,魏文侯以师事之,魏国始昌儒学,遂使儒学影响渐增,以至于后来儒学发展成为“显学”。梁启超先生在研究孔子死后儒学状况时,断言“当孔子之在世,其学未见重于时君也。及魏文侯受经子夏,继以段干木,田子方。于是儒教始大于西河,文侯初置博士官,实为以国力推行孔学之始”。此论中的!因此“十哲”之中,儒学传承,子夏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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