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20世纪80年代西方十二音强势来袭之际，郭祖荣借鉴西方先进技术为我所用，创造性地把无调性的十二音序列与民族音调相结合，将十二音调性化，旋律民族化，创作出了有调性有主题的、具有民族化旋律的十二音作品。五声音阶是由宫、商、角、徵、羽五个音构成，调式之间各音不存在小二度（大七度）以及增四度（减五度）的音程关系。并非只有完整的五声音阶可以定调，由于五声音阶中宫音与角音之间构成了唯一的一个大三度音程关系，所以通过这个大三度音程也可以定调（大三度音程中较低的音为宫音）。按照这个原则分析郭祖荣艺术歌曲作品中十二音旋律是否具有多宫性，验证其十二音旋律写作的民族化。
一、《湖上雨意》旋律分析
首先，在曲中歌词“依依岸边柳，隐隐堤上花。偏偏梦里船，飘飘随风斜。”对应的旋律片段一中，可以得出以下几点：
1.音列中的音1到音5（A宫）：由于音4和音2构成大三度关系，故音4为宫音，调式呈A宫，用首调唱名法可唱作（re-mi-la-do-sol）；
2.音列中的音5到音6（E宫）：由于音5与音6构成大三度（特征音程），故可定调为E宫，用首调唱名法可唱作（do-mi）；
3.音列中的音6到音7（降A宫）：由于音6与音7构成大三度（特征音程），故可定调为A宫，用首调唱名法可唱作（do-mi）；
4.音列中的音7到音9（降B宫）：由于音9与音8构成大三度（特征音程），故可定调为B宫，用首调唱名法可唱作（re-mi-do）；
5.音列中的音9到音12（降E宫）：由于音12与音11构成大三度（特征音程），故可定调为E宫，用首调唱名法可唱作（sol-re-mi-do）。
因此，《湖上雨意》片段一的十二音序列可以看做是包含了5个宫调的民族化十二音旋律。
其次，将曲中歌词“朦朦水含烟，迢迢山笼纱，重重楼凝翠。”对应的《湖上雨意》旋律片段二与其片段一的音列进行比较，可以看出音列二是音列一逆行（R）的上半音移位。分析可以得出以下几点：
1.音列中的音1到音4（E宫）：由于音2与音1构成大三度（特征音程），故可定调为E宫，用首调唱名法可唱作（do-mi-re-sol）；
2.音列中的音4到音6（B宫）：由于音4与音5构成大三度（特征音程），故可定调为B宫，用首调唱名法可唱作（do-mi-re）；
3.音列中的音6到音7（A宫）：由于音7与音6构成大三度（特征音程），故可定调为A宫，用首调唱名法可唱作（mi-do）；
4.音列中的音7到音8（F宫）：由于音8与音7构成大三度（特征音程），故可定调F宫，用首调唱名法可唱作（mi-do）；
5.音列中的音8到音12（降B宫）：由于音9和音11构成大三度关系，故音9为宫音，调性呈B宫，用首调唱名法可唱作（sol-do-la-mi-re）。
由此可得出《湖上雨意》旋律片段二的十二音序列也是包含5个宫调的民族化十二音旋律。
二、《被遗忘的南国梦》之《少年情》旋律分析
在曲中歌词“当三月末梢的晚风拂动歌榭的丝帘，薄薄的衣襟上飘曳着祝福时的酒香。”对应的旋律片段可以得出以下几点：
1.音列中的音1到音5（D宫）：由于音5与音2构成大三度（特征音程），故可定调为D宫，用首调唱名法可唱作（re-mi-la-sol-do）；
2.音列中的音5到音7（降B宫）：由于音7与音5构成大三度（特征音程），故可定调为降B宫，用首调可唱作（mi-re-do）；
3.音列中的音7到音10（降E宫）：由于音8与音9构成大三度（特征音程），故可定调为降E宫，用首调可唱作（sol-do-mi-re）；
4.音列中的音10到音12（升C宫）：由于音12与音10构成大三度（特征音程），故可定调升C宫，用首调可唱作（mi-sol--do）。
《被遗忘的南国梦》之《少年情》旋律片段的十二音序列可以看做是包含了4个宫调的民族化十二音旋律。
三、《被遗忘的南国梦》之《琴声》旋律分析
将《被遗忘的南国梦》之《少年情》旋律片段音列与《琴声》旋律片段音列进行比较，可以看出音列三是音列一的逆行（R）；
笔者将曲中歌词：“从什么时候起，世界上有了悲哀，又有了盲人的琴？流着血的是谁的心啊？全人类的生之惨痛。”对应的旋律片段进行分析可以得出以下几点：
1.音列中的音1到音3（升C宫）：由于音1与音3构成大三度（特征音程），故可定调为升C宫，用首调可唱作（do-sol-mi）；
2.音列中的音3到音6（降E宫）：由于音5与音4构成大三度（特征音程），故可定调为降E宫，用首调可唱作（re-mi-do-sol）；
3.音列中的音6到音8（降B宫）：由于音6与音8构成大三度（特征音程），故可定调为降B宫，用首调唱名法可唱作（do-re-mi）；
4.音列中的音8到音12（D宫）：由于音10与音12构成大三度（特征音程），故可定调D宫，用首调可唱作（do-sol-la-mi-re）。
《被遗忘的南国梦》之《琴声》片段三的十二音序列也是包含4个宫调的民族化十二音旋律。
结语
本文通过分析找出十二音旋律的多个宫调式对郭祖荣艺术歌曲作品中十二音旋律的民族化进行验证。从上述例子可以看出，郭祖荣的十二音旋律总是突显出中国五声性调式风格，以便呈现出鲜明的民族化特点。然而郭祖荣艺术歌曲的十二音之所以有很浓的民族风味还在于它不像西方音乐那样是以和弦分解式续进来创作旋律，而是注重横向旋律色彩变化，注重每个乐音的色彩对比（可参看上述十二音列中的乐音变化、旋律进行），由于篇幅有限，不再列举。（责任编辑：刘小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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