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最早提出内圣外王(庄子的内圣外王思想)

中国论文网 发表于2022-11-29 16:50:41 归属于综合论文 本文已影响177 我要投稿 手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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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部分介绍庄老同异。第二部分介绍“内圣外王之道”的内涵。第三部分讲庄学三义。第四部分讲庄学四境。第五部分讲道术九阶。第六部分是举例说明,如何按照三义、四境、九阶,成为庄学至人。最后第七部分是小结,介绍庄学的后世影响。
  一、庄老同异
  老庄是道家两大代表人物,一祖一宗。老子是道家祖师,道家开创者。庄子是道家宗师,道家集大成者。所以有同有异,有继续有发展。我分为四点来讲。
  (一)外境迥异:泰隐否显
  老庄学说,有同有异,首先在于所处时代的有同有异。老子处于春秋末期。我用九个字概括老庄的时代差异:老(前570-前480)、孔(前551-前479)殁,春秋(前770-前481)终,战国(前480-前221)始。
  庄子(前369-前286)处于战国中期,晚于老子、孔子百余年,与孟子(前372-前289)基本同时。
  儒道两大代表人物,都是基本同时。老、孔基本同时,处于春秋末期。庄、孟基本同时,处于战国中期。中间相隔百余年。
  上次讲过,老子时代,泰道与否术处于斗争之中,所以《老子》“君人南面之术”的宗旨是,弘扬“负阴抱阳、天柔地刚、君柔臣刚”的泰道,批判“戴阳履阴、天尊地卑、君尊臣卑”的否术。经过百余年的历史变迁,否术压倒了泰道,结果是,泰道退隐,否术大显。这就是庄子面对的政治现实。
  庄子的生平史料,所知不多。只知道他姓庄,名周,是宋国蒙邑人,生活在宋桓侯、宋剔成君、宋康王时期。早年是宋桓侯时期,庄子曾经担任漆园吏,以此谋生。庄子三十岁前后的三年之中,宋国接连发生了两次宫廷政变。一次是,宋戴公的后裔戴剔成,弑君篡位,杀了宋桓侯(前380-前340在位),自立为君,就是宋剔成君(前340-前338在位)。另一次是,宋剔成君三年,他的弟弟戴偃驱逐了哥哥戴剔成,又篡位自立,就是宋君偃。宋君偃不太有名,但他后来称王,史称宋康王。宋康王是战国时代的著名暴君,也是中国历史上排得上号的著名暴君之一。他与庄子完全同时,在位时间很长,长达五十二年(前337-前286在位),直到宋国被齐国灭掉,宋康王死去,庄子也死了。所以暴君宋康王的残暴统治,笼罩了庄子一生,这与庄子的思想和《庄子》这本书的特殊表达方式,都有很大关系。
  宋康王篡位以后,庄子不愿在其残暴统治下继续担任小吏,于是辞去漆园吏,从此生活贫困,住在陋巷,编织草鞋和钓鱼为生,曾经穷到断粮。
  庄子对待黑暗政治现实的态度,可举三个国君为例。
  一是与庄子一生共始终的母邦暴君宋康王。《庄子·曹商》记载,庄子抨击宋康王“猛过骊龙”,一旦被他盯上,就会粉身碎骨。《吕氏春秋》记载了宋康王的凶猛残暴。他问宰相唐鞅:我杀了那么多人,为什么宋国百姓还不怕我?唐鞅说:大王只是对犯了轻罪的人处以重刑,杀的都是有罪的人,无罪的人当然不害怕。大王如果希望人人害怕,就要多杀无罪的人。于是宋康王立刻把唐鞅杀了。
  唐鞅为暴君出谋划策,结果先害了自己,又害了很多宋国人。当时的宋国政治极其黑暗,这就是庄子既不愿在母邦为官出仕,也不愿在母邦为吏谋生的原因。
  二是与庄子同时的楚威王(前339-前329在位)。庄子虽然生在宋国,却是楚人后裔。因为庄子出生以前,楚国的楚悼王,用吴起为相,实行变法,触犯了楚国贵族的利益,于是楚悼王死后,七十多家楚国贵族在楚悼王的葬礼上发动叛乱,乱箭射死吴起,不小心把箭射到了楚悼王的尸体。于是楚悼王的儿子楚肃王为父王报仇,大杀叛乱贵族。楚国庄氏,是楚庄王的后裔,也是七十多家叛乱贵族之一。庄子的先人未必参加叛乱,但是受到牵连,为了避祸,被迫逃到宋国。
  庄子三十岁以后、四十岁以前,安贫乐道,贤名闻于天下。楚威王听说以后,就派了两个大夫来到宋国,送上千金,礼聘庄子做楚国宰相。庄子虽然很穷,但他拒绝了。
  三是与庄子同时的魏惠王(前369-前319在位)。魏惠王在位时间也很长,长达五十一年,只比宋康王少一年。魏惠王是战国中期的风云人物,孟子也与他见过。《孟子》有一篇《梁惠王》,说的就是魏惠王,因为魏国定都大梁。
  魏惠王用宋人惠施为相。庄子曾经游历魏国,与宋国同胞惠施成了朋友。魏惠王也听说了庄子的贤名,于是召见庄子。《庄子》书中记载了他们之间的一段对话。魏惠王问庄子:你是天下闻名的贤士,为什么这么穷?竟然穿破衣服、穿烂鞋子!庄子就说,自己处在一个“昏上乱相”的时代,政治非常黑暗,所以贤德之士只能如此贫穷。
  政治黑暗时代,也有人飞黄腾达。有的人,没有机会,也要创造机会向上爬。庄子有机会,却宁愿受穷。是什么原因?主要就是刚才说的“泰隐否显”。老子时代,政治也很黑暗,但比庄子时代稍微好一些,老子已经对中原的政治状况很失望,最终也弃官而走,既不做周朝的史官,也不住在中原,西出函谷关,到秦国去了。庄子时代,政治环境更差,所以庄子有机会做大官也不做,宁愿受穷,对当时的黑暗政治,采取不合作态度。
  庄子对母邦、异邦的统治者,都采取不合作态度,是因为他对庙堂政治的黑暗,有清醒的认识。庄子亲撰的《大宗师》里面,有这样十六个字:“天之小人,人之君子;天之君子,人之小人。”意思是说,天道眼中的小人,才会成为人道里面的君子,就是庙堂里的卿相。天道眼中的君子,就会成为人道里面的小人,就是江湖中的穷人。庄子宁愿做人道眼中的小人、天道眼中的君子,所以不愿做官。庄子这一判断,涉及一个非常重大的问题,就是庙堂价值观与天道价值观是颠倒的。有了这一判断,才有了司马迁所说的,庄子“终身不仕,以快吾志”。
  这是庄老同异的第一点,就是他们的外境不同。
  (二)庄之承老:世称老庄
  世称“老庄”,大家都知道。我这次讲座,就是讲老庄之道。不过“老庄”二字,本来是不连在一起的,因为老子之道与庄子之道内涵很不一样,而且老子、庄子之间差了一百多年,老子也没有直接教过庄子。所以庄子当时,以及庄子死后几百年,很少有人认为庄子与老子属于同一个学派。历史上第一个并称“老庄”的人,是汉高祖的孙子,淮南王刘安。刘安写过一本道家的书,叫《淮南子》,又编过一本《庄子》大全本。下面我会讲到。司马迁与刘安同时代,都是汉武帝时代的人,不过司马迁(前145-前90)比刘安(前179-前122)年轻三十四岁,所以司马迁写《史记》的时候,在《史记·老子韩非列传》里面,写完老子以后,附记了一段庄子。这是接受了刘安“老庄”并称的观点,认为庄子之道继承了老子之道。
 司马迁评论庄子,第一句是庄周“于学无所不窥”。提起中国古代最博学的人,我们首先想到的大概就是司马迁。因为他写了中国第一部通史,总结了此前三千年的历史,学问非常大。但在司马迁眼里,有一个人学问比自己更大,就是庄周,是诸子百家里面学问最大的人,“于学无所不窥”。司马迁知道庄周学问极大,但他的第二句话说:“然其要本,归于老子之言。”把什么都懂的庄周,与只讲政治的老子挂了钩。司马迁的第三句话,是判明庄子著书的宗旨:“著书诋訿孔子之徒,以明老子之术。”因为孔子的政治学说,与老子的政治学说很不一样。庄子继承老子,所以批评孔子。
  司马迁又评论庄周这个人,说庄子“善属书离辞,指事类情”,是说,庄子讲了很多故事,这些故事的寓意不局限于故事本身,而是相当于MBA案例,可以推广到其他相类似的事情中。这种表述法,叫做寓言。“寓言”这个名词,就是《庄子》里面第一次出现的。庄子为什么要写这些寓言故事?司马迁认为,“其言洸洋自恣以适己”,是说,庄子的目的是为了“适己”、适合自己,是往自己愿意走的方向去,“洸洋自恣”。后人把司马迁的“洸洋自恣”四个字,改了一改,变成了“汪洋恣肆”,改了以后,意思稍有不同。不过从此以后,“汪洋恣肆”四个字,变成了对《庄子》这本书的想象力、文学魅力的定评。司马迁的最后一句话非常重要,他说,由于庄子只想“适己”,不愿“适人”,所以“王公大人不能器之”。比如说楚威王请他做宰相,他不做,就是不愿成为“器”、成为“材”,不愿被当时的黑暗政治所局限。因为《老子》里面,“道”和“器”是冲突的,求道的人不能成器,成器的人很难求道。
  这是庄老同异的第二点,就是庄子继承了老子,所以世称“老庄”。
  (三)庄之超老:又称庄老
  第三点,有点争议。有人认为庄子超越了老子,所以不称“老庄”,改称“庄老”。历史上第一个称“庄老”的人,是竹林七贤的领袖嵇康。嵇康改称“庄老”,就是认为庄高于老,超过了老。嵇康的观点,同意的人不多,我是同意的一个。所以我不说“老庄”同异,而说“庄老”同异。
  虽然嵇康最早发明“庄老”之称,但是庄子的弟子其实已有类似的意思。庄子的弟子在《庄子·外篇·天下》的倒数第二章,先讲老子和关尹,最后一章才讲庄子,就是认为庄周既继承了老子,又超越了老子。最后一章的第一句话“古之道术有在于是者,庄周闻其风而悦之”,就是讲“古之道术”传到了老子、关尹,然后“庄周闻其风而悦之”。后面三句话“以谬悠之说,荒唐之言,无端崖之辞,时恣纵而傥”,是讲庄子写的内七篇,有这样的文学风格,风貌特征,它的理由,它的构成。下面两句“以天下为沉浊,不可与庄语”,说明了庄子不按常理出牌,写书写成这样、这种风貌的原因,是那个时代非常沉沦、污浊,也就是我刚才所说的“泰隐否显”。庄子无法对那些奉行否术的君王正经讲道理,只能用一种特殊的表达方式,让能懂的人懂。庄子的写法,并不是胡乱出招,他的劈风剑法,也有招数。主要是三招:“以卮言为蔓衍,以重言为真,以寓言为广。”一招是卮言,一招是重言,一招是寓言。
  《天下》又评论庄子这个人,是“独与天地精神往来,而不傲睨于万物”。认为庄子的道术极高,“独与天地精神往来”,这是庄子的“逍遥游”;不过庄子的脚跟没有离地,因为万物都是道所造的,所以“不傲睨于万物”,这是庄子的“齐物论”。庄子虽然学问极大,境界极高,却不自满、不傲慢,所以弟子又评论庄子“彼其充实,不可以已”,就是自我充实,不断求道、明道,一生没有停止过。他最终的结果就是“上与造物者游,而下与外死生、无终始者为友”。“造物者”,《庄子》内篇里面称为“造化者”,也就是指“道”。就是说庄子不仅自己游心于道,庄子的很多朋友也是达道的人,是“外死生、无终始者”,就是庄学至人。
  最后两句,是对庄子的总结,实际上是说庄子超越了老子。“其于本也,弘大而辟,深闳而肆;其于宗也,可谓调适而上遂者矣”。上遂就是上行,达道。
  这是《庄子·天下》对庄子的评价,蕴含着嵇康的意思,庄超过了老。所以庄子除了承老,还有超老,是道家集大成者。
  (四)庄之异老:别为一宗
  超老,其实就是异老。异老,所以别为一宗。
  “别为一宗”的观点,是明末大儒王夫之提出的。他不同意“老庄”并称的传统观点,认为老庄不是一家,庄子别为一宗。王夫之的观点,也有道理。不过庄之承老、超老和异老,其实不矛盾,不冲突。
  现在说一说庄老之异。庄子既然承老,为什么又会“别为一宗”?上次讲过,《老子》之道是“君人南面之术”,是群体政治哲学,教育君王遵循“负阴抱阳、天柔地刚、君柔臣刚”的泰道,无为而治,就能“国泰民安”。但是从春秋转入战国的一百多年,君王不听老子的教导,甚至不听孔子的劝诫,不肯遵循泰道,都是奉行否术,而且都实行了变法。所谓变法,就是抛弃泰道,推崇否术。所以一百年后,庄子面对的就是这些抛弃泰道、奉行否术的君王。在这种情况下,庄子应该怎么办?不负责任的人会说,当代政治状况如此糟糕,我没有办法。那样的话,他的人生高度,就被庙堂政治的屋顶高度限定了。而且他还有理由:“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庄子的态度不是这样:你的人生高度,不能被屋檐的高度限定,因为你可以走出屋檐,不在屋檐下。政治状况的好坏,不能决定一个人生命境界的高低。用政治现实黑暗,来为自己生命境界不高寻找理由,不成其为理由,是对自己不负责任的借口。对自己也不负责任的人,更不可能对别人负责任,不可能有社会责任感。在屋檐下低头,还自诩有社会责任感,只是自我贴金和自我拔高,是武大郎冒充武松。
  即使是较好的政治环境,较好的政治制度,比如说民主制度之下,也有不少人的生命境界不高。民主制度被称为最不坏的政治制度,也就是它未必是最好的。我们做人的目标,大概不是做一个最不坏的人,因为这个目标太低了。所以再好的政治制度,即使是最不坏的民主制度,也是一个屋檐,也会限定你的人生高度和境界。任何时代,每一个人所向往的人生境界都不应该受政治制度的限制,虽然你不得不与它周旋。
 老子的群体政治哲学,虽然某种程度超越了小年政治,但是还在君主制度的屋檐之下,顶多是希望屋檐宽一些,屋顶高一些。随着人类社会发展,历史小年过去以后,君主制度会被历史大年淘汰。只有庄子的个体生命哲学,不仅超越了小年政治,而且超越了一切政治制度的优劣,超越了所有政治环境,使任何一个人在任何一种政治状况下面,任何一个政治制度下面,是好皇帝也罢,坏皇帝也罢,好总统也罢,坏总统也罢,都不妨碍你提升自己的生命境界。
  为什么老子的群体政治哲学,会转为庄子的个体生命哲学?刚才讲了从春秋到战国,“泰隐否显”等等一些外境的理由,但是战国时代的其他诸子百家,也处于同样的悖道外境,面对同样的黑暗政治,为什么都没有取得庄子这样的道术突破?因为庄子有超越于同时代的人,甚至于到今天还有很难被超越的惊世骇俗的思想。
  我们先看庄子的第一句话:“天子之与己,皆天之所子。”(《内篇·人间世》)当时的大多数人,都认为君主制度是天经地义的,符合天道的。个别较为大胆的战国思想家,比如慎到、吕不韦,顶多是说设立天子不是为了天子本人的利益,而是为了天下人的利益。这些人想消解君王的一部分神圣性,但是仍然拥护君主制度,没有根本否定君主制度。只有庄子的消解是最彻底的。他的消解,近乎文字游戏,把“天子”两个字拆开,认为不仅庙堂里面的君王是天子,我也是天子,任何人都是天子。这一思想,符合道家哲学,是从《老子》里面引伸而出。但是老子,以及其他的道家前辈,没有引伸出这一思想,只有庄子引伸出了这一思想。
  万物都是天道所生,所以除了庙堂里面的君王是天子,人类中的任何人也是天子。这一观点,庄子的表述已经够到位了,但是还很含蓄。他的弟子表述得更为生猛:“天子不得臣,诸侯不得友。”(《外篇·让王》)在先秦,只有庄子及其弟子才达到了如此的思想高度,当时没有第二家,后来也无人可及。这就是庄子与老子的重大不同。也正因为如此,老子虽然是道家始祖,很高,比诸子百家中的很多家都要高,但是老子毕竟与诸子百家的大部分人一样,都是面对君王说话,劝君王要这么干,不要那么干,要做圣君、贤君。只有庄子,独此一家,在诸子百家中,只有他根本不对君王说话,只对天下人说话。庄子只对那些在屋檐下被迫做臣子,又做得心不甘、情不愿的人说话,告诉他们:你可以走出屋檐,成为天地至人,你也可以像我一样,独与天地精神往来。你不要被你所处时代的宋康王、魏惠王之类君王限制住。他那么矮,你被他的屋顶压住,武大郎开店是开不高的,你在里面,只能屈膝弯腰,弓着跪着,你可以走出政治庙堂,因为江湖的天地无限广阔。
  这就是第四点,庄子与老子的特别不同,王夫之称为“别为一宗”。王夫之之所以特别推崇庄子,称为“别为一宗”,是因为王夫之在明末清初的时候,清人入关以后,不愿臣服,做了遗民。王夫之是一个伟大的儒家,他对庄子特别亲近,能够看出庄子与老子的特别不同之处。
  (五)庄书之劫:郭象删改反注
  刚才介绍了庄子思想的超前性。如果站在当时庙堂政治的立场上,这种超前性就是危害性和颠覆性,所以《庄子》成书以后,长期受到小年政治的敌视。晚于庄子的韩非,就站在庙堂政治的立场上,主张君王把“不臣天子、不友诸侯”的人,列为“首诛”,首先全部杀掉。但是当时庄子早已死了,韩非子、秦始皇、汉武帝不可能再杀对庙堂危害性最大、颠覆性最大的庄子本人,怎么办?只能对庄子的书进行处理,最好是消灭它。但是《庄子》这本书写得太好,是汉语极品,无数人喜爱至极,反复抄引,除非把所有书全部消灭,否则根本消灭不了《庄子》。秦始皇焚书坑儒,汉武帝罢黜百家,消灭了无数危害性不大、颠覆性不大的百家之书,却消灭不了危害性最大、颠覆性最大的《庄子》,怎么办?只好退而求其次,篡改这本无法消灭的大毒草,改造它的思想,消除它的危害性和颠覆性,让它无害化。
  我简单介绍一下《庄子》这本书在历史上的基本流变。
  《庄子》初始本,是在战国末期,由他的再传弟子魏牟编成,分为内篇七,外篇二十二,总共二十九篇,没有杂篇和解说。一百多年后,首次合称“老庄”的淮南王刘安,另外编了一部《庄子》大全本。因为魏牟死后,庄学还在传,一代一代的传,刘安养的众多门客里面,就有不少庄门后学和魏牟后学。刘安把这些庄门后学写的文章,按七的倍数凑起来,新加了外篇六,变成外篇二十八,又新设杂篇,收入杂篇十四,另外自己写了三篇解说,一共增加了二十三篇。刘安增加了《庄子》的篇目和分类,变成了大全本。鲁迅有全集,还有大全集,鲁迅大全集不会篡改鲁迅全集的文字,只是把全集没有收入的书信等等收进去,变成大全集。刘安版比魏牟版更全,所以把魏牟版给正淘汰了。
  《庄子》初始本和大全本的两个编者,都是庙堂中人。魏牟是战国中期中山王的儿子,刘安是西汉初期汉高祖的孙子,他们都出身庙堂,都对庙堂黑暗有深刻认识,都知道庙堂的屋檐会限制自己的人生境界,所以成了本阶级的背叛者,魏牟成了庄子的再传弟子,刘安成了庄子的私淑弟子。他们天生享有荣华富贵,但是明白荣华富贵不能提升人生境界,因为人生的境界是精神境界,所以都成了庄子的信徒,走出了庙堂的屋檐。
  但是很多人不出身于庙堂,并非天生富贵,所以羡慕富贵,非常渴望进入庙堂的屋檐下。其中有个与《庄子》有关的关键人物,就是刘安以后四百年的西晋儒生郭象。郭象是普通士人,为了在庙堂里面谋取富贵,于是做了一件迎合庙堂的事情,就是在魏牟、刘安之后,编了第三部《庄子》。郭象版《庄子》,改造了《庄子》的反庙堂思想,让庄子矮化,把他高出屋檐的部分砍掉,强迫他进入屋檐之下。郭象通过篡改原文,反注原意,让危害、颠覆庙堂伪道的真《庄子》,变成了拥护庙堂伪道的伪《庄子》,强迫逍遥江湖的精神巨人庄子,跪在庙堂屋檐下,成了精神侏儒。
  郭象版《庄子》出来以后,消灭了庙堂的最大敌人,所以受到庙堂的极大欢迎,逆淘汰了刘安版《庄子》。郭象以后的人们,读的都是郭象版伪《庄子》。为什么说是伪《庄子》?因为郭象版《庄子》是删改本,郭象捣了很多鬼,做了很多手脚。具体来说,郭象把刘安版的五十二篇,删掉了十九篇,变成了郭象版的三十三篇。剩下的三十三篇,郭象也做了很多篡改。内篇他不敢改动太多,因为内篇已经传了五六百年,很多人读过抄过,如果改动太多,就会面临很多质疑,所以郭象主要是对外杂篇做了很多手脚。对郭象做了什么手脚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去看我的《庄子复原本》。那是我考证了二十多年以后,复原的魏牟版初始本和刘安版大全本。我简单介绍一下《庄子》三大版本的篇目和分类,有什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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